《明史·黄道周传》记载:“自古迄今,决无数米量薪,可成远大之猷;吹毛数睫,可奏三五之治者。”一般来说,眼界高低与见识深浅有关,井底之蛙的世界观,只有井口大小。
中华文明传承至今,已经有至少5000年的历史,就算一个人再博学多才,也是无法将历史研究个通透的。所以,即使一个古老的文物就在眼前,认不出来也是再正常不过的。
陕西扶风县段家乡大同村,有个村民叫刘老汉,他祖上三代都是农民,传到他这一代,也没什么起色。刘老汉没上过学,也没啥文化,整天面朝黄土背朝天,对他来说,这辈子最熟悉的“朋友”,恐怕就是脚下这片庄稼地了。
众所周知,对农民来说,若想取得好收成,必要的灌溉是不可或缺的,一旦水源供应不足,或者是遇上了洪涝灾害,这一年就算白忙活了。大同村的水源主要来自于附近的宝鸡峡,几十年来,水况良好的宝鸡峡从未出现过什么问题,不过这一次,宝鸡峡却摊上事了。
1971年,开春的一场暴雨破坏了宝鸡峡原有河道,冲下来了很多泥沙。雨过天晴之后,暴涨的河水逐渐退去,露出了厚厚的淤泥。如果是这样倒还好,可是接连几天,大同村一带都是烈日当头,淤泥在暴晒之下渐渐变硬,到了后来,竟将宝鸡峡的一条支流河道给堵住了。
于是,大同村在村干部的号召下,组成了一支挖泥小分队,每家每户都要出一个劳动力,前往宝鸡峡清淤,作为家里的顶梁柱,刘老汉自然也在其中。到了之后,每个人都被分配了各自的工作范围,争取在一天内干完。
刘老汉是个勤快人,只要上头下达了任务,他往往都是第一个完成的,所以这次清淤任务,他单独“承包”了一个河段。中午,村民都陆陆续续回家吃饭了,他们准备睡一觉再出来干。可是,刘老汉却是个执拗性子,他不想来回折腾,于是他打算一口气清完。
然而,就在刘老汉奋力干活时,他的锄头却敲到一个硬物,他本以为是一块石头,可当他挖出来之后却发现,这哪是什么石头,明明是一个“夜壶”!夜壶材料特殊,上圆下方,顶部有一个小圆口,似乎不是现代产物。另外,夜壶中塞满了泥土,想来埋在地下也有些年头了。
中午的这段时间,刘老汉在挖泥的过程中,又先后挖到了3个差不多的夜壶,于是他趁人不注意,找了个地方把它们藏了起来,直到晚上收工,他才悄悄地把四个“夜壶”带回了家。回到家之后,刘老汉第一时间就把夜壶里的泥抠了出来,然后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,他才把夜壶清洗干净。
然而,正当刘老汉准备一探究竟时,他的老伴却大吼道:你把那几个破夜壶都给我扔了,还嫌家里不够多么!刘老汉不敢反对妻子,只好“听命行事”。不过,他却偷偷留了个心眼,他趁老伴不注意,将夜壶藏在了一个破墙洞里。没想到的是,这四个“夜壶”竟真成了夜壶,家里的熊孩子经常往里面撒尿。
就这样,一直过了26年,当刘家大儿子长大之后,愈发觉得夜壶似乎没那么简单,于是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,拿了其中一个找县里的专家鉴定。不过,关于“夜壶”的来历,就连专家也不敢轻易决断。为了保险起见,专家又请来了著名考古学家罗西章先生。
结果,当罗西章打开夜壶盖,把手伸进去摸了一会之后,却有了一个重大发现。他明确表示,这个“夜壶”除了有一股尿骚味之外,壶的内壁上还镌刻着密密麻麻的铭文,从制作材料和工艺上来判断,“夜壶”应该是西周时期的文物,名为“宰兽簋”。
后来通过技术手段得知,宰兽簋内壁上共刻有129个铭文,记载的是周天子宰杀牛羊、册封大臣的事迹,这个所谓的“尿壶”,乃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国宝。不过有一点专家很是疑惑,因为依照“五鼎四簋”的古惯例,青铜簋一般是四个为一组的,除了眼前的这个之外,应该还有三个才对。
于是,专家又笑眯眯地问刘家老大,家里否还藏有三个差不多的宰兽簋?听闻此话,刘家老大内心十分纠结,他不知道应不应该把真实情况告知。似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,专家在一旁义正言辞地说:“宰兽簋乃是国家文物,如果上交,自会得到奖励,但若是私藏,则会触犯法律,该怎么做,你自己衡量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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